既然智商和职业成就的关系如此密切,我们就不妨看看最高成就者的智商水平。日下网上流行着各种知名人士的智商,如伏尔泰的智商为190,奥巴马170左右,莫扎特和黑格尔165,富兰克林、爱因斯坦、比尔·盖茨160,拿破仑145,希特勒141,希拉里和麦当娜140,克林顿137,戈尔134,布什125,等等。这些数字来源不一,准确性和可比性很难有保证。不过,天才研究的著名学者Dean Keith Simonton对美国总统的智商倒是有一个颇为扎实的研究,很值得一提。他的基本立论仍然是“基本智力”(general intelligence)在人的诸多素质中最具有实际的后果。这种智力不仅能够帮助人们发展出复杂的认知能力以应付外界的挑战,而且是事业成功的有效预测指标。特别是智力和领导力有着紧密的相关性。智力的高低对政治领袖的表现有着相当大的影响。
大部分美国总统,都生活在现代智商测试发明以前。他们的智商,颇有些死无对证。但是,现代心理学和历史学结合,使大概的测量成为可能。其基本程序是(1)从大量传记资料中收集对总统个人特性的描绘;(2)把这些描绘从传记资料的背景中抽出,编辑为独立、匿名的条目,形成总统个人特性的匿名档案;(3)请独立的裁判运用这些材料,对每个总统用300条目来形容,最后成为110个形容性的描述的基础;(4)再根据110条形容性资料进行分析,描述出14个面向。这些方法,保证了研究的客观性。比如,研究者在根据匿名条目进行评价时,无法知道被评价的是哪位总统。只有当他们作出最后结论后,才能把自己所形容的总统和具体的名字结合起来。由此得出的种种结果,又经过多种方法(包括使用总统留下的出版文献等)进行印证。这样复杂的评比得出了几项指标。其中,“知识杰出性”(intellectual brilliance)以0分为中间线,运用正负分评比;“开放性”则是0~100分制;接下来就是智商。总统从出生到17岁的智商是早年智商,18~26岁的智商则是成年智商。这两期的智商又分“原智商”和“修正智商”。“原智商”是从传记资料中直接得出的智商。“修正智商”则是为弥补个人资料的不充足和不均匀而进行技术修正后的智商,普遍比较偏高,可作为一种参照。以下就是从华盛顿到布什的美国总统智商表。
总统 知识杰出性 开放性 早年原智商 早年修正智商 成年原智商 成年修正智商
华盛顿 0.3 14.0 125.0 130.0 135.0 140.0
约翰·亚当斯 0.6 61.0 120.0 150.0 145.0 155.0
杰斐逊 3.1 99.1 145.0 160.0 150.0 160.0
麦迪逊 0.6 62.0 120.0 150.0 135.0 160.0
门罗 -1.4 3.7 109.0 120.7 128.2 138.6
约翰·昆西·亚当斯 1.2 98.0 165.0 170.0 165.0 175.0
杰克逊 -0.6 0.5 110.0 120.0 130.0 145.0
范布伦 -0.3 31.0 119.4 132.9 135.1 146.0
哈里森 -0.1 31.5 120.3 133.6 135.5 146.3
泰勒(Tyler) 0.2 37.9 122.9 136.6 137.2 148.1
波尔克 -0.6 21.0 116.0 128.7 132.7 143.4
泰勒(Taylor) -1.2 9.0 110.8 122.7 129.3 139.8
菲尔莫尔 -0.7 46.0 120.8 136.7 137.4 149.0
皮尔斯 -0.3 37.0 120.6 134.8 136.3 147.4
布凯南 -0.8 5.0 111.9 122.8 129.4 139.6
林肯 0.8 95.0 125.0 145.0 140.0 150.0
约翰逊 -1.2 8.0 110.8 122.7 129.3 139.8
格兰特 -1.4 2.3 110.0 115.0 125.0 130.0
海斯 -0.1 31.5 120.3 133.6 135.5 146.3
加菲尔德 0.9 52.9 129.0 143.5 141.2 152.3
阿瑟 0.9 52.9 129.0 143.5 141.2 152.3
克利夫兰 -0.5 23.0 116.9 129.6 133.3 144.0
哈里森 -0.7 30.0 117.5 131.4 134.3 145.4
麦金利 -0.6 20.8 116.0 128.6 132.7 143.4
西奥多·罗斯福 0.9 56.0 129.7 144.6 141.8 153.0
塔夫脱 0.0 1.0 114.5 123.8 129.8 139.5
威尔逊 1.3 64.0 133.0 148.3 143.9 155.2
哈丁 -0.2 10.0 107.8 121.1 128.4 139.9
柯立芝 -1.5 17.0 111.4 124.8 130.6 141.6
胡佛 0.5 8.0 118.0 127.5 132.0 141.6
罗斯福 0.9 45.0 127.4 140.9 139.7 150.5
杜鲁门 0.2 1.7 115.5 124.6 130.3 139.8
艾森豪威尔 -0.7 29.0 117.3 131.1 134.1 145.1
肯尼迪 1.8 82.0 138.9 155.7 148.2 159.8
约翰逊 -0.2 7.0 114.8 125.2 130.7 140.6
尼克松 0.4 14.0 118.9 129.2 133.0 142.9
福特 -0.6 8.0 113.3 124.4 130.2 140.4
卡特 0.0 77.0 130.2 149.0 144.4 156.8
里根 0.4 10.0 118.0 127.9 132.2 141.9
“老布什” -0.3 18.0 116.5 128.4 132.6 143.0
克林顿 1.0 82.0 135.6 153.6 147.0 159.0
布什 -0.7 0.0 111.1 121.4 128.5 138.5
与领袖工作表现的相关系数 .56 .34 .34 .35 .32 .31
这项研究,综合了众多学者几十年研究的成果。不过,最后在2006年发表,其中一个直接的诱因就是布什的智商问题。2000年布什当选总统后,公众一直对他的智商议论纷纷。网上也不停流传着他过低的智商分数,甚至加拿大外交家公开说他弱智。这些也许大部分来自政治偏见。但是,布什确实经常在记者会上语无伦次,英文病句不断,这就引起了心理学家们对他的智商的兴趣。好在他是位现代总统,出生时智商测试就已经流行,并且他上大学时考的SAT,本质上就是个智商测试。他在耶鲁本科和哈佛商学院的成绩等,也都可以作为他智商的参照。把他的智商放在美国历届总统的智商的背景中,可以得出两点结论:
(1) 布什的智商在111.1到138.5之间,平均在125左右。这种智商,在大学毕业生中属于上乘,也正好达到前面Gottfredson所谓的“几乎可以从事任何职业”的智商底线。在总人口中,他的智商也是二十里挑一的水平。这种智商,担任美国总统应该说是及格的。
(2)在所有美国总统中,布什的智商确实是偏低的。在20世纪(大致是现代智商测试发明以来)的总统中,只有哈丁的智商比他低。更重要的是,他的智商比他的前任克林顿低了二十多分。这样的对比,更给人们带来了他智商低的印象我们必须意识到,总统职位不仅重要,而且非常复杂。在无为而治的平静时期,当总统也许确实不需要太高的智商。但是,在充满挑战的时期,总统的智能就特别重要。布什所处的,正是后一种时期。另外,心理学家、政治学家和历史学家们用二十多种有关个人品性的变量来估价历届总统,智商几乎是唯一一个和总统的表现有稳定的相关性的变量。也就是说,聪明不聪明,和能否成为一个好的总统关系甚大。历史上几位公认的伟大总统,如前四位建国之父、林肯、两位罗斯福等,智商都相当高。从和总统工作表现的相关系数看,“知识杰出性”这一项比智商更重要。布什在此项的得分非常低。他在“开放性”上的得分是0,排在所有总统之末。以这样的素质适应新时代,自然有诸多困难。他在伊战这种重大决策中犯了低水平的错误,也就不足为奇。
我们还需要注意,尽管身居要职,但各种重要的岗位,对智商的要求不一。比如,更接近推销员式的企业总裁,智商很可能平平。但是,当微软、谷歌等知识经济产业的企业总裁,非有超级智商不可。至少在美国,总统等民选政治家,智商要求一贯偏低。这一来是因为竞选本身就是个推销员式的工作,很难用智商来预测其水平,二来美国一直有反智主义的传统,老百姓对聪明人不信任,竞选要选“自己中的一个”。布什两次当选,和他那笨乎乎的憨厚样都有关系。不过,民选政治家即使在政府里也是极少数。大部分政府官员属于职业官僚,爬到顶峰需要非常强的智商。用社会学家Steven Goldberg的话来说,在职业橄榄球中,阻截队员(主要负责擒抱对方的攻击队员并将之摔倒)不一定越重越好。但是,这一角色的体重具有决定性的意义。因为对方往往是300磅左右的大汉在疯狂地冲击。你要把这种大汉阻挡住,至少要有300磅的体重。否则即使你抱住对方,对方也会拖着你的的整个身体继续向前冲。
300磅体重,按人口比率换算成智商就相当于120。对大部分精英的工作(如医生)来说,智商120属于下限,就像你在职业橄榄球中当阻截队员要有300磅一样。企业总裁、法官、成功的律师、工程师、科学家、社会科学家、医生、终身教授、著名的记者和编辑等,智商大都在120以上。这大致是人口10%的精英。这些精英在25岁到64岁的美国劳动人口中大致有1800万人;在2005年150万的大学新生中有41万人(顶尖的20所大学和20所文理学院每年录取48万新生,但并非每个新生都属于最顶尖的10%)。总统的智商在这批人里如果属于末流,至少是精英中的弱智。
(编辑:A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