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严飞来到牛津攻读比较社会政策学硕士学位。刚刚从复旦大学社会学系毕业,从一所顶尖学府来到另一座著名的学术殿堂,严飞年轻的心充满了憧憬;但对于自己毕业后的方向,他却懵懵懂懂,不知定数。
当时严飞牛津的二十三名同学中,只有一位是中国同胞,剩下的超过半数都是美国同学,其中不乏哈佛耶鲁的毕业生,这些名校学生上课时经常穿着母校的校服出现。十几位美国人里还有三位是罗兹奖学金的获得者,当年美国前总统克林顿拿的就是这个奖学金来到牛津。“可以说班里聚集了精英中的精英。在这样的环境里学习,真的是倍感压力。”
严飞在牛津一年的生活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从来没有过出国经历的严飞,刚到牛津后花了不短的时间适应环境。不过牛津严谨的治学风格、大学浓厚的学术氛围、身边大师级的讲师教授……周围的人和事都不断激起严飞投身学术的愿望。
“我的邻居是一位96岁的老教授,他是第一位发现吸烟对人体有害的科学家。我记得很多次我在校园的长椅上看书,远远看到老先生西装笔挺,拄着拐杖朝学校的食堂走。当时正是黄昏时分,看着这位世界著名的科学家走在牛津大片的草地上,我的心里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遗憾的事
英国大学的硕士研究生课程一般只有一年,回想起这段转瞬即逝的大学生活,让严飞感到遗憾的是,自己没有抓住机会更多地了解当地人的生活以及英国社会。“当时还是太年轻了,生活状态很简单——读书、运动、泡酒吧。我没有刻意去了解英国的政治制度,不了解各个政党在竞选前发宣传单的用途,甚至不知道我居住的牛津小镇有多少人,人们主要信仰什么。现在想想很后悔。我觉得学生不应该只呆在校园里,而更应该多观察社会,多和不同的人接触。”
从牛津毕业后不久,严飞获得到香港城市大学做研究员的工作机会,他多年的学生生活暂时告一段落。
“来到香港后,我住在香港最贫穷的区域,我的房间背阴、很小,两边是当地人住的那种破旧的藤楼,我出去吃饭吃的是很便宜的快餐,可以说过着非常市井的生活。过去五年那些悠闲的逛酒吧、晒太阳的日子一去不返,生活的压力让我必须直面现实。”
现实的生活让严飞直接接触到实实在在的香港社会以及平头百姓的饮食起居、喜怒哀乐。在狭小的房间里看书、写作经常会受到邻居小孩啼哭干扰的严飞 ,一直在这样的环境里不断鼓励自己,“我和他们不同,因为我仍然对生活充满渴望和憧憬。”这个从小受人称赞的好学生、好孩子,复旦、牛津大学的毕业生,面对生活的拥挤和窘迫,在人生理想受到强烈冲击之时,决定用心观察,并详细记录这段在香港的日子。
写作的日子
2006年4月,严飞接受朋友邀请,加入网络杂志《纵横周刊》的写作队伍,开始发表观察香港社会及其文化的文章。两年后的今天,英国杂志社《Talk Tone》出版了严飞的的评论集《门槛上的香港》:
香港城市大学校长遴选,校长张信刚将于二零零七年四月三十日任期届满退休,从这一年起至二零零八年两年中,将会史无前例的出现香港院校的“校长荒”。以城市大学张信刚开始,科技大学校长朱经武、香港大学校长徐立之、岭南大学校长陈坤耀、教育学院校长莫礼时(Paul Morris) 和浸会大学校长吴清辉,加上零八年约满的理工大学校长潘宗光,七大院校均需改换校长的事实,决定了此番校长选举,不会简单的成为一所学校内部的孤立事件。由于时间上的特殊性,香港城市大学的先拔头筹,势必会成为香港七所大专院校校长选举模式的风向标。
如果单看选举过程,似乎是校内各界人人关心,人人参加,而最后的遴选结果,似乎也是一片风平浪静,胜者班师庆贺,败者心悦诚服。然而,如若细细看进去,则一波三折,充满了戏剧色彩,凸现出一种在香港的大学才会出现的独有现象。
——节选自《为什么校长不可以直选》
牛津大学似乎给严飞的生活道路留下极深的痕迹,当年懵懂的年轻人经过三年香港生活的历练,现在已经确定了人生方向。9月,严飞将赴美国斯坦福大学攻读博士学位,他坦言美国的学术之路只会更加严谨,不过已经做好潜心读书五到六年的心理准备。
“我在牛津的老院长对我影响很大,他是世界科学界的泰斗级人物,住的离我很近。有时候我离开图书馆回家时正好是晚上七八点钟,到家前总能看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那时我总是会想他在??和冲动。”
相
(编辑:Alvin,Charlot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