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经一个职业介绍所(JOB CENTER)介绍, 到诺丁汉城的一个叫作“麦束”的酒吧工作的。据酒吧老板MICK后来讲,他淘汰了其他四、五个英国人而选中我,首先是因为我的英语口语不错,而主要是想创一个亚洲人在英式酒吧站柜台的先例,以吸引顾客。刚到酒吧时,我遇到过许多困难:如白兰地、威士忌、鸡尾酒、扎啤、瓶啤等上百种酒的名称要去记住,配酒的方法、酒吧常用土语、全英国联网的收款机的使用等都需要去学习和适应。
来酒吧喝酒的英国人乍一看见我都感到很新鲜:有人以为我是日本人,他们来问我一英镑等于多少YEN(日本货币单位);有人一见我就喊着“嗨,嗨”,双手比划着击拳动作,许多英国人都是把功夫和中国联在一起的。
酒吧是英人社交的场所。他们习惯于下班和晚饭后去酒吧,或独自一人去,或夫妇同行,也可约朋友在酒吧见面。退休工人大多整日泡在酒吧里,聊天、游艺,有人甚至天天都要喝上六、七个小时!在我的酒吧里,有两对夫妇,每晚都要围坐着一张固定的桌子喝酒,如此已坚持了二十几年。他们天天只喝固定的一、两个牌子的酒,甚至每天喝的量都一样多。
英国的酒吧并不完全象人们想象的那样:是一个色情场所。偶尔的脱衣舞表演也多是一些顾客过生日时自己请来的。酒吧里有规定:不许卖酒给十八岁以下的青少年,也不许卖酒给醉鬼和流浪汉。喝多了酒的人,如吵架、骂街和打人,都会被我们劝出或轰出。
而当我怀着激动、迫切的心情,用了二十分钟走到酒吧跟前时,出现了大大出乎我意料,也是不包括在上述的一种状况:酒吧还在那里,外装修与18年前一样,招牌也没有变,还挂在墙上,但窗内却没透出灯光,门是禁闭的,门外长着半人高的野草。我凑到窗前向里望去,里面空荡荡的感觉,酒架上的酒瓶都被撤走,桌面落满灰尘。Wheatsheaf酒吧关门了?!